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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宴会，远没有山菲斯、乔安娜·山猫策划的那样欢快、热闹，原因无他，杜克的身份带给了别人压力。

    毕竟像山菲斯和乔安娜这样没心没肺的奥法师，属于少数。

    奥利安娜、巴尔扎等昔日的同事、朋友，在杜克面前根本放不开，畏惧于博学贤者带来的威慑力。

    “我现在总算明白了学术的力量。”乔迪克·山猫端着酒杯，跟妹妹乔安娜站在一起，“连彭罗斯在杜克面前，都放不开架子，足以见得贤者头衔的地位有多高。”

    乔安娜摇头道：“现在才明白吗，哥哥，你也太迟钝了，老爸没告诫过你吗，杜克现在比他的身份更高？”

    “是告诫过我，但没亲眼见到，我感受不出来。”

    “现在感受出来不迟。”

    “啧啧。”乔迪克看到人群中带着恬静笑容的基丽雅，不由得失望的啧啧两声，“可惜老妹你长得不如基丽雅漂亮，否则的话，我们山猫家族就能招到一位贤者女婿了。”

    乔安娜闻言，翻了个白眼：“你可真会想象。”

    “别告诉我你对杜克没兴趣，这种有本事的小白脸，我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女人对他有多痴迷。”

    “既然你的脚指头这么聪明，我建议你用脑袋跟脚指头换一换，这样或许不需要我招婿，我们家就能诞生一位学者了。”乔安娜毫不留情的反驳自己的哥哥。

    但内心深处，未尝没有一丝丝的失落感。

    杜克的优秀有目共睹。

    除非乔安娜有独特的审美，否则杜克都是她心中最完美的对象，只可惜她很清楚，自己根本无法配得上杜克。

    十九岁的博学贤者，十九岁的2环奥法师，未来注定会成为奥法导师这样的伟大存在。

    “而我的未来呢……也许苏克塔拉大人，或者阿孜古丽大人，就是我未来的模板。”乔安娜喝了一口杯中红酒，心中有些怅惘的想到。

    在黑蛟河地，苏克塔拉与阿孜古丽，是唯二的女性3环奥法师。

    基本上，这两人就是女性的天花板。

    乔安娜并不觉得自己有过人天赋，能超越两人，晋升4环大地奥法师，甚至达到两人的高度都难。

    “沉蛟市一枝花可真漂亮啊。”乔迪克不知道自家妹妹在想什么，他摇着头说道，“怒涛家族一向喜欢与外地市的大贵族联姻，没想到最优秀的后代，竟然留在了沉蛟市。”

    他闷下一口酒，啧啧叹道：“杜克好本事！”

    乔安娜顺着哥哥的目光看过去，不远处的酒会上，基丽雅跟在杜克身后，俨然以伴侣的身份自居了。

    她眯了眯眼睛。

    心中愈发生出酸楚，不过很快酸楚又化作嘲讽，在心中疯狂吐槽：“我配不上杜克，你也未必能配得上……若是不够优秀，你根本跟不上杜克的脚步，要知道杜克的未来，肯定在奥法圣城！”

    怒涛家族，也就是边陲小城市的土霸主而已，与奥法圣城的真正贵族无法比拟。

    “在我面前，你可以称一声天之娇女，到了奥法圣城，你也就是乡下村姑！”

    虽然心中吐槽很爽。

    可是这生日宴会的酒，乔安娜喝着，总感觉不是滋味。以往她会很热情的往杜克身边凑，可这一次，喝着苦闷的红酒，竟然一点儿也没有要去跟杜克起哄的心情。

    乔迪克见了妹妹的样子，似乎感受到什么，但并未开口，只是拍了拍妹妹的肩膀。

    随即见到一位女性奥法师走过来，他立刻起身迎了过去：“嗨，玛格特，好久不见。”

    玛格特与乔迪克笑着打招呼。

    聊了没两句，就将玛格特逗得咯咯笑，然后结伴走出宴会大厅。

    另一边，将来宾们每人都招呼一声，杜克便从喧闹中走出，上了2号塔楼的休息间。

    彭罗斯导师正在与苏克塔拉闲聊。

    见到杜克之后，不由得想到什么，想要站起身来迎接一下，但又拉不下来脸皮。

    看得出来彭罗斯的窘迫，杜克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导师，很久没有见面了，您最近还在忙之前那个课题吗？”

    “是啊，这项课题不容易解决。”彭罗斯点了点头，“杜克……阁下，你最近……”

    “导师，您还是喊我杜克吧。”

    “那可不行，今非昔比，你老师可以喊你杜克，我只是你的前导师而已。”彭罗斯摇头，“论起身份来，沉蛟市的五塔会议，你的排名远在我前面，不可轻慢。”

    五塔会议，是沉蛟市乃至整个黑蛟河地的权力中枢。

    原本只有七个人，基斯顿·怒涛、威廉姆斯、埃尔文、史蒂芬·翼虎、奥鲁奇、乔维斯·山猫和彭罗斯。

    现在扩大为九人。

    多了伯努利和杜克，并且明确排定了名次——伯努利第五，杜克第六，从奥鲁奇往下，各自顺延两名。

    “随便，由着您吧。”

    “我听你老师说，你拒绝了前往博学至高塔进修？”

    “是啊，博物之学是各个领域向社会下沉的学科，本质依然是研究各个主流领域。所以去博学至高塔进修，并不会对我有太大帮助，我还是决定跟随老师学习炼金。”

    “炼金么，是个好方向。”彭罗斯回应一句。

    杜克笑着说道：“我也这么认为，越是研究越是觉得，炼金领域的发展前景广阔。最关键的是，我认为炼金领域和制卡领域一样，很容易与博物之学联动。”

    苏克塔拉笑问道：“看样子，你是又有什么新的博学灵感？”

    “的确有，不过暂时需要保密，而且可能需要很长时间的学习和研究，才能将灵感实现。”

    彭罗斯赞叹一声：“真羡慕你啊，年轻又富有激情，我这把年纪，已经越来越感觉精力欠缺。不是身体上的精力，而是精神上的精力，很多研究都力不从心。”

    苏克塔拉直言道：“我不觉得你精力欠缺与年纪有关，是你太醉心于政务了，将心思分了出去。”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你真应该辞掉联合塔执政的职务，专心钻研学问，争取突破4环。”

    “或许吧。”彭罗斯敷衍一声。

    但让他真将联合塔执政的位子辞掉，他是万万不肯的，虽然只是五塔会议排名最末的一位，但是所掌握的权力依然让他痴迷。

    能否突破4环，是随缘的事情。

    但是权力，却需要紧紧攥在手心中。

    万一放了权，又没能突破，那么想要再次回到权力中枢，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等到生日宴会结束。

    送走所有宾客之后，杜克与苏克塔拉在城堡里的树荫下散步，苏克塔拉有些叹气道：“彭罗斯天赋很好，可惜，有些迷恋权势，不能将心思全部放在研究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杜克回道。

    “话虽如此，但奥法师又何必执着于手中权力，须知权力的来源并非权力本身。”苏克塔拉有些严肃的说道，“权力来源有两个，一个是你修炼的实力，一个是你学术的成就。”

    “这倒也是。”

    “彭罗斯恰恰忘了这一点，当然，也或许他并没忘，只是已经没有奋斗的动力了。”

    有些话苏克塔拉没说。

    在她看来，彭罗斯来参加杜克的生日宴会，就是一种堕落的表现。身为导师却被学生超越，若是彭罗斯心气足的话，就该闭门钻研，寻求对自我的突破。

    这样再见杜克时，也不至于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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