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此刻不想听任何废话,注视她圆润的胸脯,忽然一掌紧紧包裹之上。
“我怀孕了!你们这群畜生还有没有人性?!”沫一奋力捶打着男人胸口,吃痛地呐喊,几乎喊破了喉咙。她被一只肮脏的手掌触碰着身体,何止是感到恶心,简直生不如死!
“is she pregnant?(她怀孕了?)”依在墙角的华裔男人,冷冷发出质疑。因为他并不想参与轮.奸行动,何况杀手也有杀手的道德底线,雇佣者并没说出这名女人是孕妇。而他最反感欺辱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
华裔男人见同伴不肯罢手,走上前,猛然提起同伴的脖领拽到身后阻拦。沫一身前的压迫感即刻消失了。沫一具足无措地护住小腹,弯身在床,吓得瑟瑟发抖。但华裔男人并未轻信于她,而是提起沫一的手腕,压在墙面,一下撤掉她身上的整条长裙,观察她微微凸起的小腹,毕竟赘肉与怀孕的体型截然不同。华裔男人一手轻捏在沫一肿胀紧绷的胸脯上,再看她肚脐变大,当场断定她的确是孕妇一名。男人随后松了手,脱下风衣盖在沫一赤.裸的身躯上。
沫一依旧听不懂他们在交谈什么内容,但说话声忽大忽小,似乎在争吵,她裹紧外套,偷偷取下黑色蒙眼布……原来屋中居然有六位彪形大汉,而且各个面目可憎。其中五位金发碧眼,一位混血儿,而那位混血儿正在与其余五人面红耳赤地争论着什么。
她吞了吞口水,紧张地环视四周,废旧的厂房阴冷潮湿,微弱的光线覆盖在四面透风的破旧围墙上……不知端木羽翔怎么样了,她现在最担心的男人还躺在孤零零的石板路上。
沫一此刻感到很害怕,但更怕端木羽翔晕倒后再受袭击。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快点醒过来,求你平安无事,我愿意永远留在你身边,无名无分,遭人唾弃也无所谓。
揪心的情绪还没来得及释放。只见一名老外已将那名华裔男子一拳打倒在地,老外从靴中抽出一把格斗刀,随后向沫一疾步逼近。
沫一注视男人眼中的杀气,她怯懦地站起身,拔腿跑向墙角另一边。无助的冰冷贯穿了她的整个身体,她无法控制颤抖的双腿,恐惧,越来越重的恐惧感肆意袭来……
这名向沫一走来的外国男人,是位脾气相当暴躁的退役特种兵。他已不想耽误时间,更不想与同伴为该不该强.暴孕妇的问题争执不休。所以他身为整个计划的组织者,决定取消原有方案,现在就,宰了沫一。
“别过来!别过来——”沫一仓皇地在厂房内逃窜。其余四人则站着一旁看热闹,既然这孕妇不能碰,那他们也就没必要再白费力气。
一群穷凶极恶、心理变态的冷血杀手,似乎正在欣赏“猎物”毫无意义的反抗以及无助的哭喊声,那种“美妙”的旋律,让他们无比陶醉。
华裔男子吃力地爬起身,捂着心口瘫坐在墙角休息。他注视沫一奔跑求救的身影,喃喃自语道:“对不起,我只能保住你的清白,但保不住的性命。”虽然他还有少许人性,可归根究底,他们不受任何人制约,即便是支付巨额佣金的雇佣者也控制不了他们的行动,大不了这笔买卖不做,杀谁不杀谁,全凭心情好坏。他们毕竟是一群生死与共的同伴,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不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而得罪自己人。此刻,一刀致命则是沫一最好的归宿。
外国男子大刀阔斧的步伐就像一头吃人的猛兽,但他并不急于下手,仿佛沉浸在围猎“小白兔”的乐趣中,邪冷的笑意噙着嘴角,释放着震慑人心的煞气。
沫一神色惊遽,退后再退后,直到脊背硬生生撞在墙壁上,已然,无路可退。
她息喘不定,目光聚焦在男子手中锋利的钢刀上。她艰难地蹭了蹭脚跟,紧贴墙壁横向挪动着颤抖的步伐。一阵冷风吹在沫一脸颊上,她用余光望向地面,这才知道,自己所处之地,至少在四层楼高的位置上,万般无助的眩晕感令她心如死灰……
此刻,外国男人似乎已对她戏耍够本,他捏起格斗刀的刀刃处,对准沫一的心口,在他眼中,已把沫一看作一只投射飞镖的活动人形靶。
男子缓缓举起刀身:“farewell(永别了),beautiful girl……”
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沫一的发丝间,滴落湿漉漉的汗珠……争分夺秒的一瞬,她立刻做出一个决定。只见快如闪电般的刀尖向沫一胸口刺来时,沫一并没选择坐以待毙,而是不假思索地跳出窗沿……如果一定要死,那么,她选择干干净净的死去,宁可粉身碎骨也绝不让无耻的恶人再触碰一下身体。
沫一紧闭着双眼,急速坠落的身躯即将随风逝去,晶莹的泪珠,在寒风中凝结成冰,她护住腹中的小生命,听天由命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对不起宝宝,妈妈没能力保护你……
脑中一片空白,原来死亡的滋味,也不是那么恐惧……
当地面上发出一声剧烈的撞击响动后,六名杀手不约而同俯视窗外——
暗红的鲜血,缓慢地从她头颅中溢出,沫一无知无觉地躺倒在血泊中,凄冷的风刮过她不堪一击的身躯,生命宛若调零的花瓣,黯然沉寂……
再见了,端木羽翔,如果说遗憾,那就是,还没来及说一句——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