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滚滚烟尘-《异界之战神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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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内,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能保住西北四州,凭唐王府的财力物力,神功大成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只要自己的天魔神功突破第五层,天大地大,何处不可去!就算到时兵败,也可以挥剑飞遁!
想到这,蓝宇心中终于沉定下来,不管那么多了,先审了再说。
一柱香时间已经过去,茶已添过三遍,王超有些按耐不住,活动了一下手脚,却引来身侧得胜全的一记瞪视,气得扭过头去盯着墙壁发呆,刘海在一旁看着,心中直乐,嘴角微撇,强忍笑意。
“那位是钦差大人呀!”蓝宇终于放下手中的茶杯,斜靠在软椅上,懒洋洋开口道。
闻得蓝宇出声,房中诸人皆暗暗吁了一口气,三名囚犯当中那位胖乎乎白脸小眼的中年人张了张口,还未及得出声,只闻王超一声大喝:“王术秋!你聋了吗?王爷问话,你居然不答,是不是想尝尝夹棍的滋味!”边喝边大步欲冲过去给这位钦差大人来一顿,看来是刚才给闷坏了
蓝宇摆手止住王超,慢声道:“王大人是吧!官位、品级、祖籍、此行任务,说吧!”
“回王爷,老奴乃…………宫中大内太监副总管,从四品……祖籍……并州开定府人氏,此行任务……任务………………”王术秋不知是被王超喝吓所致,还是被铁镣吊捆过去痛苦,又或是蓝宇确实身具王霸之气,两条小细眼咪成一团,冬瓜脸上肥肉不住抖动,语声颤抖,顿顿咔咔的,说到一半便嗫嗫着发不出声来。
“行了,你不说,本王也知道!歇着吧!”蓝宇厌恶地瞟了眼前的肥太监一眼,打断道。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呀…………”王术秋一听让他歇着,立时心中感觉有点不妙,脖子根忽地凉嗖嗖的,扯着细鸭嗓嚎叫起来,肥胖的身躯也配合着扭动起来,房中诸人一时恶寒欲呕。
蓝宇更是鄙视这个胆小如鼠的阉人,扭头望了王超一眼,后者立马心领神会,二个箭步冲上前去,抡起蒲扇大的巴掌,左右开弓,动作熟练,力道均匀,浑圆一体,噼啪作响,转眼间冬瓜脸就变成了肥猪头,青红一片,嘴角溢血,头一歪昏了过去,王超方才一脸痛快地退了回来。
从头至尾,蓝宇一直暗中观察着其余两名囚犯地神情,左首地囚犯正是那位近卫军的主将,身材修长健硕,面目俊朗,呼吸平缓有力,即使身陷牢狱,乱发遮面,也难掩英武勃发之气。
由始至终,他始终闭目养神,气定从容,只蓝宇刚进门时,瞄了一眼,便再不理会。右首地囚犯,身形粗壮,脸尖面黑,唇薄鼻弯,微带鹰勾,双眼精光四射,下盘稳沉,应该是位外家高手,蓝宇注意到此人一直在悄悄观察自己,不知有何意图。
“下一个!”蓝宇语简意练,沉声道。
“回王爷,小人乃是宫中内庭侍卫副统领,姓周名涛,会州杭安府人氏,此行任务是奉圣命护卫钦差大人!小人无意冒犯王爷虎威,还望王爷明鉴!饶小人一条性命,小人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左首的囚犯还未睁开眼,右首的囚犯已抢先答道,面色镇定,语音诚恳。
“噢?……你想归顺本王?哈哈……你身为习武之人,却毫无骨气,贪生怕死!身为人臣,食君之禄,却不知忠义报主,反而欲卖主求荣!象你这种人渣,人人得而诛之,你觉得本王会答应收降你吗?哼……”
蓝宇看着周涛一脸地镇定从容,心中是又气又恨,作为一名军人,投降变节,是可耻的,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绝对是不能允许的,尤其是受到过系统军事教育的蓝宇更是对那些贪生怕死之徒痛恨,原本对此人尚有一丝好感,此刻却已荡然无存,只余下满脸地鄙视,此人枉有一身不俗地武功,却原本是一具臭皮囊,忍不住开口讥骂道。
“王爷此言差矣,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明臣慕主而侍。王爷虎威冠天下,帐下黑甲精骑威振八方,纵横西疆,所向无敌,小人仰慕已久!!
反观之,当今皇上昏庸,刚愎自用,沉迷酒色,信奸任亲,宠信佞臣,荒废政务,更欲除去王爷,自毁长城,置江山社稷和天下万民于不顾。
可见其气数已尽,败亡之时已不远矣!小人自当择明主而侍,为王爷效忠,为大魏出力,不知王爷以为如何?”周涛闻得蓝宇讥笑之言,却不惧不怒,不温不火,侃侃而谈,一脸正色,唾液横飞,再配着那副奸诈的面貌,当真滑稽无比。
蓝宇听着周涛一番激昂陈词,好笑之余,心中也不禁对他地胆色和脸皮有点佩服,暗自思量此人用于军中执法是再好不过了,有胆有勇有谋,脸皮又厚,且于西北无根无基,又属降将,必受岐视排挤,当真是不二人选。
只是看此人一脸奸相,心中即怕他如墙头草,随风摆,投降如吃饭,实乃不忠不义的小人之徒,又恐他乃是诈降,到时背里捅自己一刀,那才是诒笑大方,一时间有些举棋不定,不禁皱眉沉吟起来。
“如果王爷对小人归降之心有所疑虑,王爷可派人将小人家眷接至西昌安置即可!”周涛似乎觉察出蓝宇犹豫不决的原因,开口道。
其实周涛内心也是十分挣扎矛盾,忠君报国,谁不知道,可是回想自己由于家境贫寒,无权无势,于宫中受尽白眼,自一名小小侍卫干起,二十余年来,虽兢兢业业、上躬下恤、任劳任怨又尽忠职守、屡立功勋,却始终仅仅是一名小小的六品侍卫队长。
先皇驾崩后,新皇登基,秋公公得势,自己狠下心来将数年来勒紧裤袋攒下的一千两银子借机送给秋公公作贺礼,好一顿阿谀奉承、打揖作躬之下,才得了这个四品内庭侍卫副统领,刚刚才觉可以扬眉吐气,光宗耀祖之际,却不曾想,流年不利,上任后头一件差事,便办砸了。
全军覆没不说,自己也成了阶下之囚,即使不被唐王斩首祭旗,回宫后自己手中无银,朝中无人,犯此重罪,有辱皇威,最好地结果也是推出午门,免不了又是喀嚓一刀。
左思右想之下,深觉唯有归降唐王一计,才最佳之法,唐王武勇仁义,举国皆知,黑甲军更是威震西疆,天下扬名,大树底下好乘凉,跟着唐王总好过回去挨刀吧!
再说,唐王即然已将钦差大队兵马全歼,铁定了是要跟朝庭对着干,日后若有一日攻入天京,鼎定天下,唐王身居九五之尊,那自己大小也是一员从龙之臣,开国功勋。
到时荣华富贵,光耀门楣,自然是指日可待,左右思虑之下,周涛终于定下心来,决定归降唐王,见蓝宇有些犹豫,立时便表明态度,将自己家眷交于唐王为质,以安其心,也算是自己的投名状吧!
果然,蓝宇闻得周涛开口请将家眷迁于西昌,立时定下心来,开口道:“即如此,本王就收下你,不过眼下大战在即,时局纷乱,外面也不是很安全,你且安心在此调养休息,待局势稳定下来,本王自会予以重用!”
“多谢王爷,小人自当以死报效王爷大恩!”周涛一脸感激道,心中却也明白,唐王仍有疑心,只有等自己的家眷到达西昌之后,自己才有可能被录用,不过这也很好了,岂码小命保住了,而且前途也不是很渺茫,至少是很有希望。
“呸!………………你个妄负君恩,无耻无义的奸诈小人!贪生怕死,辱没家门,本将早晚一刀砍了你的狗头当夜壶!…………”蓝宇正欲吩咐刘海派人潜行至云州杭安府将周涛家眷秘密迁至西昌安置,还未出口,便闻左首囚犯侧首朝周涛猛啐一口浓痰,怒目圆睁,历声骂道。
“大胆,王爷驾前岂容你放肆,掌嘴!”得声全尖声喝道,一名侍卫应声而动,闪至左首囚犯面前,左右开弓,一顿狂抽,啪啪之声,不绝于耳,掌掌触骨贴肉,不多会功夫,只见其原本英武不凡的俊脸,此刻也是面目全非,口鼻窜血,犹自怒目圆睁,面目狰狞,不住侧首瞪视着周涛,似欲将其生撕活裂。
得胜全眼见其状,见其欲打欲勇,凛然不惧,心中愤恨,一扭身就欲跳将上前亲自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刘海、王超两人倒是对此人有些敬服,不愧是一员勇将,威武不屈,忠勇耿直。
见得胜全身形微动,便知缘故,刘海伸手将得胜全拉住,暗打眼色,后者侧瞄了一眼旁边脸露欣赏之色的蓝宇后乃悻悻站定,石超在一旁见状,扭头望壁偷笑,心中暗道,我不敢得罪你,可有敢得罪你的人,刘海乃是王爷亲军统领,心腹爱将,任你个王府总管老太监也得给几分面子。
“住手!”果然,蓝宇也很欣赏这样铁骨铮铮的硬汉,想到十里坡一战,其领军以少抗多,陷阵不乱,批挥若定,又懂随机应变,且忠勇可嘉,心中不禁泛起爱才之心,想要将其收于帐下,眼见侍卫已将其打得估计他老娘来,也认不出来了,忙开口喝退侍卫,否则真将其一口钢牙全部打脱,以后还怎么留为已用?!
“你叫什么名字?”蓝宇目视着面目全非的将军温声道。
“哼!…………小爷姓张名翼,京师东大营皇家近卫军左营偏将……奉圣喻护送钦差入燕州传旨,其他一概不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还有,你身为藩王……代天子统御西北,不知不报君恩,反而知法犯法……竟敢无故袭击钦差法驾,击杀天军,掳虐朝廷命官,罪该诛九族,是为乱臣贼子…………你想造反吗??!”张翼虽口角不时溢血,吐字含糊,却语声钪铿,掷地有声,大声斥骂道。
满屋侍卫闻言均怒视张翼,刀剑出鞘,只待一声令下,便欲将其乱刀分尸体,刘海、王超也是一脸愤色,手按刀柄。
“混帐!竟敢辱骂王爷!不想活了是不是!”得胜全怒喝道,晃身就想跃起将张翼嘴巴踢碎,蓝宇一把将其揪回,示意其稍安勿躁。
“好!骂得好!好一句乱臣贼子!好一位忠勇之士!本王是否是犯上作乱地乱臣贼子,还是匡扶朝纲、安邦定国的忠勇之士,日后自有定论!不过本王倒是很欣赏你,不知你可愿归顺本王,只要你肯归降,本王授你参将职,统兵五万,准组亲军三千,另赐黄金千两,良田千顷,豪华府邸一座,并接你家眷往迁西昌,你意如何?”
张翼一番义正言词的直面辱骂,满室之人皆是一脸怒愤,唯独蓝宇却是不恼不怒,反而击掌叫好,微笑着朝张翼劝降道,色香诱人、动人心魄地大饼,一张张朝张翼头上砸下。
蓝宇话声一落,满室皆静,众人包括张翼、周涛,皆一脸讶色,要知按大魏军律,大将军最多可组亲军五千,参将二千,偏将以下则最多一千、少者则是几百、几十人不等,且又分京军及边军以及统军实权职务之分。
通常情况下边军亲兵要多于京军,实权则多于虚职,而唐王即使贵为亲王,镇守一方,统率数十万精锐黑甲军,权倾一时,也只能组建五千亲军,帐下参将,如赵康云,则只有二千亲军。
而王超、谢晋、石从虎等偏将、裨将也只有五百亲军,至于京军则更惨,大将也只有三千亲兵,更无论帐下从将,更是少得可怜,蓝宇此言一出,刘海、王超皆一脸惊讶,很难理解王爷为何对此人如此看重,即使得胜全常伴蓝宇左右,自问对其品性作风十分了解,也觉此举实在不可思议。
张翼青肿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迅即逝去,复又恨声道:“乱臣贼子,人神共愤,天地诛之!吾虽一介武夫,也知精忠报国,以谢君恩!让我归降,你想也别想,不如直接给我来个痛快吧!否则,一息尚存,吾必斩你头颅,献于皇上!”
王超、刘海二人闻言,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气,拔刀出鞘,直指张翼,回望着蓝宇,期望其点头,可以将此狂妄之徒一刀两断,方才解恨。
蓝宇微微摇了摇头,两人无奈只好回刀入鞘,只恨恨地盯着张翼。
“无妨,如果你真有本事,可以取本王头颅,尽管来取!不过时间有限,本王有个提议,不如我们来赌一局,我给你一年的时间,时刻随侍身侧,如果你有本事,自可取我性命!本王可以以人格保证,绝对无人追究,放你平安离去,但是如果一年之内,你无法取本王性命,就必须诚心归顺本王,任我驱策,万死无悔!你可敢赌此约?!”蓝宇凝视着张翼微笑道,语中尽是轻视挑衅之意,心中却在暗自偷笑,这个赌约摆明就是一个圈套,只要你一脚踩进来,就别想全身而退,早晚会将你收入帐下。
“……你……”张翼愤怒地回视着蓝宇轻蔑地目光,神情激动,嘴角抖动,好半响只崩出一个字,却不知如何答对。
“怎么……可是不敢?……难道勇不畏死的张将军也会怕吗?”蓝宇讥笑道。
“呸!……不敢?……大不了是个死!…………老子光棍一条,上无老,下无小,无牵无挂……你都不怕,我会怕?……好!我答应你!如果一年之内,我常随你身侧,仍无法将你杀死,就诚心归顺,绝不反悔!”张翼再也无法忍受蓝宇的蔑视和嘲笑,怒声喝骂道。
不过张翼即使处于狂怒状态,其心思却仍然缜密,不给敌人留下任何空子,的确是难得!
蓝宇满意地点点头道:“好!如此便一言为定!待本王出征归来,此赌约便立时生效,在此之前就委屈你先在这里安心休养吧!”
张翼鼻中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也不答话。
“王爷,该用晚膳了!”得胜全俯身朝蓝宇低声道。
“嗯!今天就到这吧!刘海,将张翼、周涛二人独立安置整洁点的房中,好生款待,不得有丝毫差池!”蓝宇点点头,吩咐刘海道。
“是,王爷,末将定会吩咐属下侍卫,好生招待两位!”刘海躬身应道,起身后狠狠瞄了一眼木架上的两人,显是很生不满,蓝宇瞧在眼中,也不理会,料其也不会私下用刑,顶多刁难讥笑一番,也无伤大雅。
“王爷,这位钦差怎么处置!”王超上前询问道,边说边斜瞥着吊在木架上如死猪状的王术秋,凶光闪烁,想是正暗自掂量着如何料理这陀肥猪排。
“他?……明日斩首祭旗!”蓝宇略一思量开口道。
“啊!…………王爷……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老奴愿意归降,王爷就饶了老奴一条狗命吧!……呜呜……”原本死猪状的王术秋突地睁开咪咪眼,凄声哭喊着求饶道,鼻涕眼泪横流,混合着脸上的血污,一个肥猪大花脸显于众人眼前,犹自扭动着身上的肥肉,令人愈加厌恶。
“你……本王要你有什么用?难不成让你入王府贪污受贿、欺上瞒下、祸害百姓,还是让你阿谀奉承、舌喷馋言、挑拔是非、离间军心?”蓝宇望着那张扭曲变形的肥猪脸,厌恶道,记忆中前世历朝历代的太监权阉,所擅长之事无非是上述种种而已,祸国殃民、涂毒百姓他们最是拿手!!
“……王……王爷……老奴,老奴虽然没什么本事,可……可老奴知道一件……一件天大的秘密……,只要王爷饶了老奴一条小命,老奴……老奴就告诉您!”
王术秋久居宫中,最善地就是察言观色,趋炎附势,此时一瞧蓝宇的脸色,便知如果再不爆点猛料出来,那自己这条小命肯定不保,谁让自己是废物呢,除了溜须拍马、奉上欺下、收受贿赂,再也别无所长,反正横竖是死,不如险中求生,说不定还可以逢凶化吉,大富大贵呢!狠狠心,颤抖着肥唇,强忍着火辣疼痛的感觉,一脸诌色可怜巴巴道。
蓝宇闻听王术秋说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心中不禁一惊,暗付该不会是自己附体的这位仁兄有什么把柄落到老太监手中吧,仔细一想又能觉不可能,唐王自小由得胜全服侍长大,十五岁后又远赴西疆,长年征战沙场,从未回过京城。
也未曾与京中官员有过交往,即使有什么秘密,王术秋也不应该知道,当下定下心来,一脸怀疑地恐吓道:“王公公好大的口气呀!天大的秘密?是否能把天给我捅漏了!说吧!如果你的秘密不能让我感到满意,那你的舌头就会先一步离头而去!
“老奴……老奴不敢……不敢隐瞒王爷,只是……只是…………”王术秋听着蓝宇的话,望着其冰冷的眼神,只觉身如寒冬天掉进了冰窟窿,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身体一僵,两腿直打颤,哆嗦着双唇,断断续地答道,说着说着突然闭上了嘴,一双小细眼低眉侧目左右瞄着周围遍布的侍卫,似有难言之隐。
蓝宇一瞧王术秋那副欲言又止、故作神秘地模样,心里已知他在想什么,无非是想支开左右随从侍卫,独自告知自己而已,虽然老套,却很管用,好奇之心人皆有知嘛!
蓝宇心中也很想知道这个所谓的天大秘密究竟是什么?反正多知道点东西,总不会有坏处,反正随时都可以送老太监归西,也不怕走漏风声,惹来灾祸,于是沉声道:“你们全部退下!清空附近牢房人犯,刑室方圆十丈内任何人不得靠近,违令者斩!”
王超三人忙高声应是,带着满屋的侍卫迅速退出刑室,顺便也将张翼、周涛二人给架了出去。
刑室房门哐地一声关上,随后响起阵阵沉重纷乱地脚步声,中间夹杂着侍卫踢打叫骂声以及囚犯地呻呤声和求饶声,人数众多,声音吵杂,由近至远,渐不可闻。蓝宇侧耳听着室外的动静,心中不禁有些奇怪,居然有如此多的囚犯,而且还是男女混监,真是乱套了!
按理说王府之中的地牢,关押的人犯应该非常少才对,一则唐王只管统军不理政务,查案审案皆与他无关;二则即使军中有犯兵、犯将,触犯军法或是冒犯王爷,军中也自有牢狱,可以刑讯惩戒,何须押至王府地牢,劳神费力;想到这,蓝宇心中不禁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有时间的话,一定要仔细清理一下这个奇怪地地牢,查个究竟,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宇心中胡思乱想这会功夫,周围已恢复了宁静,刑室之中只余熊熊燃烧地火焰发出地噗噗声和老太监粗重急短的呼吸声。
“好了,现在这里只余你我二人,有什么秘密你可以安心的说了!迟了的话?你就可以安心地去了!”蓝宇默运神功,心念快速地巡视了一下周围十丈方圆,确定空无一人之后,微笑着对王术秋道。
王术秋闻言,肥胖的身躯又是一个激灵,连带着锁住双手的铁链哗啦作响,快速地舔了舔干裂地厚唇,低声道:“禀王爷,老奴所说之事,乃皇室秘闻,据老奴所知,至目前为止,知道此事的人天下间也只有三人……………………”
半个时辰后,蓝宇推天房门,步出刑室。沿着过廊朝回走去,很快王超三人便带领侍卫迎了上来,虽然三人皆有心询问,但见蓝宇微簇剑眉,似有所思,也就不敢开口,只得紧随身后,慢行默然。
行至藏兵洞所在之平台上时,蓝宇突然开口历声道:“刘海,你将王术秋秘密押至亲军营房,严加看守,明日押其随大军出征!记住,三餐不可少,不得虐待,不得动刑,严密封锁消息,绝对不可以外泄,否则绝不轻饶!你明白吗?!”
“末将明白!末将以项上人头担保,绝对不会外泄半句!”刘海虽然心中有很多疑惑,但长久以来形成的忠诚和服从性使其很快屏弃心中所有的疑虑,凛然答道。
众人很快出得地牢,蓝宇带得胜全返回翠湘阁,王超回营交令,刘海则返回地牢,处理张翼三人之事。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微风拂面,花香醉人。
蓝宇和萍儿用过晚膳后,相携前往紫雾阁给太妃请安。
说实话,古人之孝义,当真不是盖的,早晚请安,礼节繁琐,却也不厌其烦,蓝宇虽是才来几天,却也是有些头痛,不过也没办法,谁让自己不打招呼便硬生生将人家儿子的躯体体给占了去,边点安家费都没给,确实不太地道,眼下也只好略尽孝道,以作补偿了。
紫雾阁中,轻烟缭绕,烛光温馨,满室皆弥漫着一股淡淡地香气,入鼻香淳,心神安宁,熏人欲睡,高几上的香鼎中,不知正焚何种香料,仅闻其味,便知必属熏香极品。
太妃此时尚未就寝,正斜躺在锦缎铺就地软塌之上,由两名模样清丽的丫环给她捏肩捶腿,闭目养神。
闻得近侍太监禀报,蓝宇携萍儿前来请安,立时睁开双眼,起身高兴地吩咐下人准备茶水糕点,蓝宇入得厅来还未及行礼,太妃已碎步上前,轻握住蓝宇的双手,微笑道:“王儿今日感觉如何,身体可有不适之处!”言语中尽透关怀怜爱之情,令蓝宇感动之余不禁有些心自责,太妃对自己如此关爱,自己刚才却只觉厌烦,当真是不知好歹,极为不孝。
蓝宇反手轻托太妃的手臂将其扶至软塌上坐好,自己与萍儿侧方下首圆登上,躬身恭声道:“回母妃,儿臣身体安好无恙,劳母妃劳神挂念,儿臣甚为不安!儿臣携王妃给母妃请安,母妃玉体躬安!”
“嗯!好……好!哀家很好,只要皇儿身体无恙,哀家就放心了!”太妃一脸的笑意,慈爱地望着蓝宇说道,舔犊之情,溢于言表。
蓝宇望着太妃慈祥和善的面容,不禁想起了异世早已过世的母亲,心中不由一痛。
“启禀母妃,儿臣今日一来是给母后请安,二来是向母妃辞行,明日儿臣即将领兵出征,请恕儿臣不孝,无法随侍左右,望母妃保重玉体!”蓝宇犹豫半响,强忍住心中的不忍,开口道。
太妃闻言微怔,眼圈一红怅然道:“…………唉……这么快?…………我们母子二人多年未见,却未想重逢仅只两日,又要分离……这…………”
“母妃请勿伤心,儿臣此次出征也是出于无奈,儿臣定会速去速回,不让母妃担心!”蓝宇连忙温声劝道,心中也是很不好受,虽然对方并非自己生母,但那份博大无际地母爱却是一样地深沉。
“……哀家虽不懂国家大事,却也知皇儿本性忠正淳孝,此次出征本是无奈之举,只是先皇龙驭归天仅仅一年,如今尸骨未寒,而今你兄弟二人便兵锋相见,手足相残,实在是令人痛心!…………唉…………哀家真不知日后如何面对你父皇…………”太妃慈爱地望了一眼蓝宇,手中丝巾轻抹了下眼角,颇有些伤感道。
“儿臣明白母妃的意思,儿臣也知兄弟手足本应和睦相处,守望相助,齐心协力,共襄社稷,儿臣也从未想过与皇帝争夺帝位,更没有割疆裂土之意,只一心想为大魏守护西疆,造福一方百姓,为天家出一份力!
奈何皇弟他听信馋言,宠信佞臣,又刚愎多疑,一意孤行,谋害儿臣、自毁长城也就罢了,但他竟然丧心病狂到欲对母妃下母手,儿臣实在是忍无可忍,不得不起兵讨伐,清奸除佞,匡扶朝纲,以保我大魏数百年基业不至于毁于一旦!请母妃明鉴!”
蓝宇一脸悲愤,越说越清,到最后径直立起身来,双拳紧握,虎目圆睁,显已怒极,却是完全进入了角色,想那刘定虽然昏溃无能,又刻薄寡恩,但和他其实没什么关系,只是他要对付唐王,也就是和蓝宇过不去,又岂有不愤怒之理?
太妃眼见蓝宇情绪激动,濒临失控,忙起身将蓝宇按到圆登上坐好,温声抚慰道:“皇儿所说甚是有理,哀家身居内宫,也有所闻,皇帝自登甚以来,刚愎自用,不听忠谏,任用佞臣,又贪花恋色,广加赋税,修建行宫、园林,供其游乐!
日渐荒废朝政,弄得朝庭上下乌烟瘴气,各地贪官横行,民不聊生!这也就罢了,此次之所作所为更是太过毒辣、昏庸,你身为皇帝的兄长,理应出面制止,清除奸佞,匡正朝纲,以保江山社稷不致毁在他手上,想来先皇在天有灵的话,也不会怪责于你!
顿了顿又道:“皇儿此次出征,哀家不会阻止,只是有一事,希望皇儿能够答应哀家!”
蓝宇也不知太妃的要求是什么,不敢应允也不敢断然拒绝,只好谨慎道:“母妃但讲无妨,若儿臣能力所及,必不负母妃所托!”
太妃似是猜出蓝宇心中所想,微笑道:“皇儿放心,哀家必定不会令你为难的!哀家昔日曾听你父皇所言,大魏近百万军马,皇儿所建黑甲军战力应属头名,帐下猛将如云,骁勇善战,威名远播,唯东北狼牙军与京城御林军方可匹敌!
此次出征,依皇帝刚愎多疑的性格,必不会调狼牙军迎战,也不会轻易动用御林军,近卫军数量虽然庞大,但鱼龙混杂,纨绔子弟甚多,战力有限,因而此战,朝庭八成是会战败的!皇儿,母妃所言是否属实?”
蓝宇却不曾想太妃竟对朝庭军力比对也是如此了解,甚感佩服道:“母妃圣明,所言不虚,事实确实如此!只是行军作战除双方军力外,领军将领、地势、天气、民心、士气,都会影响战局,儿臣亦不敢妄言必胜!”
太妃见蓝宇神色凛然,言语从容中肯,并无半点骄傲之气,乃满意地颌首道:“看来你父皇确实是慧眼识英才,一早就已看出皇儿乃是天家千里驹,百年不出的将帅之才!
“母妃太夸奖儿臣了,谈文韬,儿臣远不及先皇,论武略,儿臣更是不及圣祖之万一,天家千里驹之名,儿臣实在愧不敢当!”
蓝宇脸色微红,谦逊道,不过却是诚心言之,并无半点虚伪之意,原因很简单,蓝宇从未领过军,前世也只是一小兵而已,现在只是借了唐王的东风,沾了点光,那还敢夸口妄言!
再加上唐王的记忆又被他搞得七零八落,如何领军作战,行军布阵,他也不是太清楚,必须要抓紧时间理顺凌乱的记忆才行,而现如今只有依靠手下大将和前世几千年沉淀积累的军事历史知识先撑着,以后再慢慢摸索吧!
“皇儿不必太过谦虚,哀家所托之事,正是与此有关!哀家希望此次出征,若朝庭大败,皇儿可以手下留情,网开一面,少作杀戮,不要赶尽杀绝,尽量息兵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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