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夜歌-《大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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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话没说完,躺着薛青伸手哦了声,道:“先生,你去叫几个姑娘小伙子来...”

    四褐先生如同酒瓶子一般砸在她身旁,道:“差不多行了,看你刚回来累的很,又一身伤,又空手而归,火气大又可怜,让你出气胡闹一次就行了,还真一天到晚的惦记小伙子。”瞪眼看着她,“那么多小伙子看了一早上还没看够?”

    薛青不急不也恼道:“先生,我是说让他们来给唱歌跳个舞,不是你想的那样污。”

    污是啥?四褐先生愣了下,又呸了声:“我想什么了?”伸手狠狠戳薛青的头。

    薛青歪头....避不开,任他戳了两下,道:“不过说起来,我还真见过一个长得特别漂亮的....”

    四褐先生手停下,眼亮亮道:“哪哪哪?”话出口薛青余下的话也传来。

    “...小伙子...”

    四褐先生甩袖呸了声,谁要看小伙子。

    薛青坐起来挑眉道:“你没看到吗?那个跟我比的,跟西凉人在一起的,秦梅。”

    四褐先生道:“没看到。”

    薛青摇头带着同情:“可怜,为了不让自己频临危险的徒弟发现,东躲西藏不敢见人。”

    四褐先生道:“不要阴阳怪气,就因为先生没替学生打架就被学生编排死的,古往今来也只有你一个了......又不是我让你打架的。你到底想怎么样?”

    薛青噗通又躺回去,捏着一颗咸豆扔进嘴里,道:“我最近活的太辛苦了,太有意义了,我要享受人生做没有意义的事。”

    四褐先生撇嘴伸手抓了一把咸豆塞进嘴里,含糊道,“那这可就不是我偷懒...”自己也躺了下来,“可恨,竟然自己把酒喝光了。”

    薛青将咸豆盘子往自己身边扯了扯:“吃慢点,享受人生呢,不要牛嚼牡丹。”

    四褐先生赌气又抓了一把塞进嘴里嚼着,深秋的草堂风穿梭,屋中悬挂着野花野草在灯下随风摆动恍若珠帘.....

    一老一少躺在席子上翘着腿恍若酒后醉懒。

    “是再有个小姑娘娇滴滴的吹拉弹唱更好。”他咂咂嘴说道。

    薛青道:“你跑得快去城里请几个来...小伙子也来几个。”

    四褐先生骂了声滚。

    薛青便手敲着盘子:“人生呀谁不,惜呀惜青春,小妹妹似线郎似针,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嗯哎呀哎呀呀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

    尖细的压低的声音依依呀呀,在暗夜的草堂里盘旋,花香酒香豆香混杂。

    四褐先生探手抓咸豆,啧啧:“真是骄奢淫逸淫词艳语啊。”顺手将盘子扯过来。

    薛青道:“先生来一个不骄奢淫逸的。”

    四褐先生哼了声,竟然真的张口:“三月里来是清明,咱们姐妹去踏青,顺便放风筝,哎哎呀,放风筝,风筝悬在半空中,天上刮来一阵风,忽然就断了绳,断了绳。”

    嗓音枯哑,与其说是唱不如说是喊,歌声中有姐妹二字,想来应该是女子唱的,但四褐这个男声唱出来倒也另有一番风味,似诙谐又带着几分苍凉。

    薛青伸手啪啪鼓掌:“好,再来一个。”

    四褐先生一颗咸豆打过来,道:“你打算醉生梦死到什么时候?”

    薛青懒懒道:“等该来的人来了。”青霞先生在京尚未归来,书不急着读,笃大人等人尚不知跑到何处,架也不急着打,真是难得悠闲自在的时候,“先生你不要扫兴。”

    四褐先生撇嘴道:“青霞先生最多九月初就回来了,至于那个笃什么的也快来了。”又幸灾乐祸,“都认为玉玺在你们手里,看你怎么醉生梦死。”

    薛青道:“先生,一看你就没文化,这很好办啊。”

    四褐先生坐起来,好奇问道:“怎么办?”

    薛青看着屋顶道:“先来个长征,摆脱敌人的追捕,然后再建个根据地,搞搞生产添添兵力,养精蓄锐,还要发动群众,掀起一场人民的战争,到那时候,区区一个秦潭公算什么。”

    四褐先生眨眨眼,道:“听起来有些....这个什么根据地,要多久?”

    薛青将手枕在脑后,道:“怎么也得七年八年吧,毕竟这是人民内部矛盾不比外族入侵,十年二十年的也可以理解....”

    十年二十年....就知道这小兔崽子又胡说八道呢,四褐先生呸道:“你怎么不说等秦潭公老死了再说?”

    薛青哈哈笑。

    四褐先生一脸嫌弃:“这才喝了多点酒啊....就这样了,还想醉生梦死一辈子,能醉到明天就不错了。”

    薛青笑着将盘子扯过来,手指再次敲着唱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依依呀呀尖声细气。

    四褐先生堵着耳朵也不管她只从盘子里捏豆子吃。

    “...这豆子是我的你不要都吃了...”

    “...你唱啊,先生该你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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