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一个小时后,那两个一男一女大夫出来了。》八》八》读》书,.∞.o◎女大夫走在前面,一进车门,被谢爱国捂住口鼻。后面的一愣神,被李学文推进了车,邢志强扑过去也捂住口鼻。两个人都被乙醚晕倒。照样捆结实了。李学文发动车子,目标是福岛街上的共立医院。 这时华灯初上,曙街已经开始了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满街都是寻花问柳的日本男人。有穿军服的,有穿便装的。各个娱乐场所的门口都在售卖花束。妓院老板将根据*得到花束的多少考核业绩。李学文从东南往西北开,不过二三百米就到了福岛街。福岛街的走向是从西南往东北,街面上要冷清的多。医院这会儿已经下班,除了急诊室应该没有什么人。但不能把车子停在医院大门口,要是有急诊出车就麻烦了。 李学文把救护车开到医院的侧后,这是白天侦查好的。在医院的后面有一个平房院落,车子就停在院子西墙的外面,大铁门关的很严。医院的库房在这个院子里的概率很大。而且救护车停在医院的侧后,在旁人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看看四下无人,李学文脱下白大褂飞身上了墙头。不做丝毫停留,轻飘飘的落地。蹲在原地看去,自己的左手是铁门,紧挨着铁门是传达室,亮着灯光,里面影影绰绰的有人。右手即南边是主楼的北侧,窗户都加了铁条。大部分窗户黑洞洞的没有开灯。也有各别窗户拉着窗帘,露出一丝的黄光。 院子不大,两列平房在院子的北侧和东侧。呈大写的l形连在一起。平房外有封闭的走廊连通。其中东侧即一段南北走向的走廊连着医院主楼的后门。整个院子只有传达室和走廊的窗户闪出昏暗的灯光。 北侧即东西向走廊的门紧挨着大门传达室。李学文放低身形轻蹿两步,到了传达室的窗下。此时还没有找到药品库房,没有必要干掉值班人员。如果找不到药,李学文会悄悄地离开。在得手之前,要让日本人认为租界是安全的。 蹲走着通过传达室,轻轻拉开走廊的门,闪身进去。只见走廊的左边是一个个相隔数米的房间门,右边是一扇扇的窗户。隔着老远有一盏昏黄的顶灯,尽头处向右拐弯。看上去黑黢黢的,显着深邃而幽暗。 李学文向前轻轻地走着,看着一扇扇门上的铭牌。希望能找到库房。这时背后传来咯吱吱拧门把手的声音。是西边的第一间!在冷清的环境中,开门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李学文顺手轻轻的拧身边的门把手,拉开门闪了进去。屋里开着明亮的日光灯,一切都是白的。白色的天花板和四壁,漆成白色的桌椅和铁床,白色的床单被褥。几张病床上躺着病人。 不及多想,李学文一矮身钻到了床底下。没有惊动床上的病人。水泥地板平整光滑,擦的干干静静。侧耳细听,外面走廊里是“咔咔”的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越走越近。 “小虎哥哥,待会儿和阿姨说说,把我身上的盒子拿掉吧。我受不了啦,呜呜呜…”。这是一个小女孩的说话和哭泣声,就在李学文的头顶上。这时隔壁床上传来一个男孩儿的声音:“小花妹妹,再忍一会儿。阿姨来了我一定帮你说”。“我,我忍不了啦。我难受,呜呜呜…”“你别老想着难受,你想着高兴的事儿,比如想好吃的,就把难受劲儿忘了。比如我,就光想着好吃的”。“我想妈妈!妈妈……!”小女孩大哭了起来。 咣当一声,门开了。一个严厉的女声操着生硬的汉语道:“你的!哭什么!要老实一点!”那个男孩说话了:“阿姨!把妹妹的盒子拿掉吧。她实在受不了啦!” “不行!这是医院地!要听医生治病地,你们通通一样地!”那个日本女人边说边在各床捡查。 “阿姨,给我拿掉吧!”“阿姨,我受不了啦,求求您”……,好几个孩子纷纷哀求着。“都住嘴!”那个女人发飙道:“再说话,明天地通通没饭吃!饿死地,通通切碎了喂狗!”众孩子再不敢出声。只有那个男孩开口道:“阿姨,把小妹妹身上的盒子放我身上吧。我明天不吃饭,行行好吧!” 那个女人冷冰冰的说:“你再废话!我就拿针把你地身上扎烂!再给她加两个盒子!你的明白!”见没人再敢说话,日本女人宣布:“你们地,都是支那猪崽子。我们地,大日本的医生,良心的大大好!我们的在救你们!谁要再捣乱!通通下地狱!”说完出门而去,咣当一声关了门。 李学文听那女人的脚步声是去了隔壁。从床下钻出来。见屋子里放了六张病床,有六个孩子躺在床上。可手脚都被皮带捆住,动弹不得。每个孩子的上衣都被撩开,胸腹上放个木盒子,木盒子用松紧带固定住。那个小女孩不到六岁,瘦骨嶙峋。清秀消瘦的脸颊带着病态的潮红。一双大眼睛惊恐的看着李学文。 李学文在唇前竖起双指,示意小女孩不要出声。摘下小女孩身上的木盒子,见小姑娘的腹部一片红肿。把盒子翻过来一看,饶是李学文这几年练的心志如铁,此时也感觉一股冷气顺着脊背往上蹿,顶的头皮发麻,头发都竖起来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见木盒子贴身的这一面是一张极细的网。网后面是成团的跳蚤。这些小虫子在里面翻翻滚滚,密密麻麻拥挤着把尖利的口器从网眼中伸出来,渴望着人类的鲜血。 李学文又摘下旁边男孩儿身上的盒子,翻过来看,见里面挨挨挤挤,蠕动挣扎的全是肥大的虱子。这些虱子拖着丑陋的肚皮,挥舞着六条毛爪,相互推搡堆叠在一起,争抢着网眼的位置。仔细看去,每个网眼都有极细小的尖状物在晃动。李学文又摘下一个盒子,这回里面的是臭虫。这些臭虫因为吸饱了人血,变的圆滚滚的。但还是不知厌足的伸出了口器。 在后世,李学文看过日军拿活人喂养寄生虫,生产细菌传播媒介的宣传材料。如今活生生的发生在眼前,心里如何不怒。这时另外三个孩子哀求了起来:“叔叔,把我的盒子也拿了吧”,“叔叔……”8±妙(.*)笔8±阁8±,o 李学文轻轻地把盒子放好。现在不知道这些寄生虫是否感染了病菌或病毒,可不敢泄漏出去。正要为剩下的三个孩子拿去盒子,咣当一声门开了。进来一个穿白大褂带口罩的女人。这女人眼冒凶光的问道:“你的!是谁?怎么进来的?”李学文闪电般的冲过去,一掌切在对方的喉头。这女人往后软倒,被李学文一把揪住她的衣襟,拽进屋来轻轻放倒在地板上。 也不管这女人临死前无声的抽搐,先为三个孩子拿掉了身上的盒子。然后取了一个枕头飞速的行动。刚才这个女人出来的房间一定是值班室,可能还有别的值班人员。李学文掂着脚尖无声的飞奔,到了最西边的房门外,轻轻的拧开门,然后猛的一推,冲了进去。 屋里有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正趴在办公桌上打磕睡。见有人进来,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李学文就在门口,用勃朗宁手抢顶住枕头开了一枪。“噗”的一声轻响,那人的额头上添了一个洞,脑后红白物迸溅,仰坐在椅子上。李学文回身出了走廊,旁边就是传达室。推门进去,见里面床上躺着一个,办公桌边上坐一个。都穿着日军军服。李学文照样用枕头顶住手枪,“噗”,“噗”两声轻响,“咣当”一声,坐在椅子上的家伙翻倒在地。躺在床上的永远不用醒来了。污血在这两个日本人身下慢慢地淌出。 再进走廊,逐屋捡查。每个房间只看一眼,没人就捡查下一间。有的房间打不开门,但估计没人,也暂时不进。结果在另一间病房里,又发现了六个孩子。暂时顾不上,接着往下查。除了病房,都是办公室、资料室、实验室、库房、活老鼠和兔子的养殖间,还有保管寄生虫的恒温恒湿箱。 看来鬼子是拿孩子们作实验,还不是大规模的养殖。否则不会就只抓这十几个孩子。那两个值班人员看来是定期捡查寄生虫养殖盒的。北侧的房间查完了,向右拐弯,继续查东侧的一溜房间。一路查过去,各房间大同小异。咦?通向医院主楼的后门是个大铁门。看来此院子是个保密单位,医院那边的员工和患者不能随便过来。那么铁门这一边应该有保卫值班人员。 李学文这时站在南北向走廊最南边一间的门外,旁边就是那个大铁门。也是最后一间没有捡查过的房间。李学文暗想:“我一路开门捡查,总有些动静。如果这间房是保安室,会不会惊动里面的敌人呢?” 李学文的手轻轻地搭上了门把手,还没拧,门把手自己转了起来。里面有人在悄悄地开门。